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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五章 再回深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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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市場經濟時代,有一個故事無數次被人引用,它最早的出處沒人能說清楚。

說是有位老板讓三位應聘的推銷員去向和尚人推銷梳子(和尚是光頭),最終的結果作為他們得到聘用的依據。這個故事中三位推銷員的表現和結果,有很多方面的寓意,其中一條說明了營銷的偉大,營銷創造了需求。

但這是買方市場時代發生的事情。

李思明說:“如果每一個中國的家庭買一臺我們的彩電,我們就要忙至少三十年!”

曾智說:“如果我們不僅賣彩電,還賣冰箱、空調、洗衣機,並且每個家庭只買我們的產品,那麽我們一輩子就不用幹別的事了。”

這是賣方市場時代或者短缺經濟時代,李思明和曾智的“偉大願望”。

渡邊三郎認為這是不可能的,但是很值得試一試,哪怕是只占其中的一部分,只要速度足夠的快,產品足夠的好。於是,他在日本馬不停蹄地參觀談判,沒人知道他會將這些設備引到中國去。

《阿甘正傳》上映之後,李思明似乎輕閑了下來。不過自從上映以來,一些必要的宣傳工作他還是要到場的,還有沒完沒了的酒會、新聞發布會,當然還有無孔不入的記者。在露了幾次面之後,李思明以回家探親為由離開美國。

波音飛機在太平洋的上空飛馳,藍天下白雲朵朵,還有那不朽的太陽,將白雲鍍上一層光輝的色彩。

“我們知青基金會已經成立了。你的呢?”李思明轉頭問身邊的小刀道。

“早就等你這句話了!”小刀笑著道,“我還以為你舍不得錢呢!”

“廢話,你小瞧我了不是?”李思明道。

“不是我小瞧你,錢太少我不幹!”小刀挑剔地說道。

“瞧你這樣,還拽起來了。”李思明瞪著眼道,“你不幹,我可找別人了!”

“我開個玩笑而已。”小刀笑著道,“不過,錢一定不能太少,杯水車薪頂個鳥用?”

“我先出五百萬元人民幣,以後還會增加。不過我可提醒你,這兩年以來,你也算是見多識廣的,可別把慈善事業當作只是花錢的事業。”李思明道。

“這個你放心,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地。我早就想好了,我先把人手找齊,狼牙的人現在都是大忙人,找他們也沒用。我準備通過他們找一些退伍轉業的老兵,只要一個要求,那就是熱心、正直和有責任心。另外審計這一塊由你這個老板找人負責吧?”小刀道。

“這個我會找香港的會計師來負責的。你可小心點,別讓我抓到把柄。要是被我逮找了,我就把你從這飛機上扔下去餵鯊魚。”李思明作勢威脅道。

“那你也只能想想,現在要是把我扔下去。這全飛機上的人都會給我作證,你是兇手!”小刀一點也沒有配合一下的自覺。

“那是當然。”李思明撫平小刀剛才被自己揉皺的衣服,悻悻地說道,“你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,我要是想作案一次,也得等你有老婆孩子再動手。那樣殺傷力更強一點。”

“……”小刀只能將他的話當作耳邊風。

……

飛機在傍晚時分,在香港降落。李思明和小刀在香港休息了一夜。李思明註意到,《阿甘正傳》已經在香港上映了。雖然不能做到與北美市場同時上映,但是銀都林老板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塊,通常外國電影在香港的上映至少要晚上6個月左右,這個家夥頗令李思明滿意。不過,李思明對自己的電影在香港的票房不太抱很大的期望,現在香港本土的電影堅挺無比,還未達到最頂峰。

中英雙方就香港問題的第二階段的會談是從1983年7月12日在北京開始的。這是一次馬拉松式的談判。由於英方仍然堅持“主權換治權”的立場,會談從一開始就陷入僵局。英方並打出“經濟牌”對中方施加壓力,進行討價還價。9月24日,港元收市價為1美元兌9.6港元,達到創記錄的最低點,從23日至24日,短短的48小時內,港元對美元貶值12.9%,對15種主要貨幣平均貶值11.6%。

香港金融體系面臨全面崩潰的危機。頗有“黑雲壓城城欲摧”之勢,頓時引起了香港各界人士對英國企圖以“經濟牌”壓中國讓步的做法提出強烈批評,幾千市民在維多利亞公園舉行集會,要求香港當局盡快采取措施,制止港幣下跌,物價上漲。一向標榜客觀中立的《信報》,也發表了題為《損人不利己的險招》的文章,指出:有人認為“不妨亂一下,或許可以加強英方討價還價能力”,其實這是一個“損人不利己的險招”。“港英如果為爭取談判桌上的優勢,再亂一亂,再一次犧牲港人的利益,最後連恐共的人都會反感的。”在此情況下,港英當局感到不盡快采取措施,收拾局面,必將引起嚴重後果,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。10月15日,港英當局宣布固定匯率,1美元兌換7.8港元,同時取消10%的港元存款利息稅,以及銀行最優惠利率也由13厘提高到16厘,使港元對美元匯率迅速回升,這場嚴重港元危機,令港人回憶起來仍心有餘悸的“九月風暴”終於過去,英國的“經濟牌”也同時宣告破產。

“再跌一次,讓你們血本無歸才好!”李思明悻悻地想道。

李思明看了從機場買的報紙上的相關報道之後,又一次感嘆這金融學是個很有“錢”途的學問,只可惜,他一點也不懂。要不然,比拍一部賣座的電影要賺多得多。他忘了,這一行的風險更大,說這話頗有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意思。

第二天,李思明和小刀趕往深圳。小刀與李思明分別,直接離開找他的老戰友去了。

深圳的變化,只能說是日新月異,一幢幢大樓拔地而起,寬敞的馬路一條條通向四面八方,來自全國的建設者在這裏披星帶月,也出現了第一批打工者,他們最後成了深圳人。但是深圳的發展並不是一帆風順的,為了吸引投資,獲得建設資金,深圳采取出租土地的方式吸引外資,主要是香港的資金。

列寧曾主張“資為社用”,他說:“不怕租出格羅茲內的1/4和巴庫的1/4,我們就利用它來使其餘的3/4趕上先進資本主義國家。”研究資料表明,蘇聯有2/3的大型工業企業是用美國的技術援助建成的,他們還聘請了一支2萬人的美、德、意專家作為“援軍”。

深圳人找到了理由,香港德興公司,搶先租地5000平方米,建起了德興大廈,香港中國海外投資公司隨後租地3000平方米,建起了海豐苑大廈。但這種做法立刻招致了種種批評。某單位曾經公開組織討論會,主題是:怎樣看待“前線保國防,後方賣土地”?有報紙公開刊登《舊中國租界的由來》,影射特區的“土地出租”就是“租界”。有人公開吹風:“深圳發生了驚天賣國案”。一時輿論紛紛。直到1980年8月26日,深圳才從漩渦中脫身而出,這天,全國五屆人大常委會通過的《廣東省經濟特區條例》中,肯定了“國有土地有償使用”。

但是,不僅如此,深圳表面的繁榮卻不得不面對一些置疑:第一,深圳特區在1983年就要結束的時候,沒有做到所說的“三個為主”。資金以外資為主、產業結構以工業為主、產品以出口為主是中央給深圳定下的發展目標,但事實並非如此。第二,有人認為特區賺了內地的錢。有人亦莊亦諧地寫道:“更妙的是,一些上海人跑到深圳買了一把折骨傘,發現竟是從上海送去香港,又轉回深圳的。上海人很高興,說是比在上海買少花了幾塊錢;深圳人也高興,說賺了幾塊錢。香港百貨公司也高興,同樣說賺了幾塊錢,真不知誰見鬼了!阿凡提到井裏撈月亮。”第三,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一些機器設備,結果發現是人家淘汰的,甚至是國內生產的。這是李思明之所以同意渡邊三郎入股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。

不過李思明可不管這些經濟界的爭論。

站在工地的制高點,俯瞰著下面忙碌的建築工人,如果有一對翅膀,李思明想飛起來。這裏是南頭管理區,未來的南山區的一部分。

徐大帥神采飛揚,頗為自豪:“看吧,這裏將是屬於我們的。”有了錢,徐大帥的信心更足了,在建的是一座科技大廈,是一個半月型的十層大樓,這在深圳絕對不是最高的一個建築,但是由於占地面積太大,讓它的氣勢驚人。這座科技大廈的對面,在規劃中是一座同樣造型的辦公大廈,不過這還只停留在紙面上,現在還沒有必要建設。在這兩座半月型大廈環抱的,是一個中國式的花園,不過現在卻是一個亂糟糟的堆滿建築材料和充斥著灰塵的工地。

而西邊不遠處就是規劃中的工廠,那裏的工程要簡單的多,差不多完成得七七八八了,只等著安裝設備。

“我希望這裏是一個令人興奮的地方,一個銳意進取的地方,一個每天都會誕生出新事物的地方,一個所有有志於創新科技的年青人、中年人或者德高望重的老科學家都願意長住的地方,一個能在中國的現代化事業中留下註腳的地方!”李思明目光如炬盯著眼前的一切,認真地說道。

“你說得真好聽。如果真能成為那樣的公司,把我這條老命賣給你也值了。”徐大帥看著李思明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,頗為意動。

“你說的才叫好聽。別忘了你只比我大兩歲,而且你也是股東。我聽你這話,好像覺得自己就是黃世仁了,而你就是苦大仇深的楊白勞!”李思明不滿。

“政府方面的,你要不要見一見?我們的‘老板’可是阿智這小子哦,不見不好。”徐大帥道。

“那我就代表我們的‘老板’見一見吧。”李思明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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